播客推荐 | Elad Gil:如何在其他人之前发现十亿美元的初创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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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继续推荐一个播客的内容。

The Knowledge Project with Shane Parrish》的《#228 Elad Gil: How to Spot a Billion-Dollar Startup Before the Rest of the World

title: #228 Elad Gil: How to Spot a Billion-Dollar Startup Before the Rest of the Worldurl: https://podcasts.apple.com/cn/podcast/228-elad-gil-how-to-spot-a-billion-dollar-startup/id990149481?i=1000708306340date: 20250513

全文脱水

00:00:01 - 00:02:11

主持人及嘉宾开场白与核心观点预告

Elad Gil核心观点预告: 人工智能(AI)是唯一一个越学越不了解的市场,与其他市场不同,AI领域无法预测。 未来几年,可能会将AI视为销售“认知单元”。 AI的潜力被严重低估,因为大多数企业尚未涉足,而这正是资金、变革、影响和就业机会所在。 仅为金钱驱动的成功人士最终会感到痛苦,关键在于什么能带来成就感。Shane Parrish引言: 介绍Elad Gil是一位许多人可能未曾听闻但极其成功的投资者。 本期播客将探讨Gil如何看待初创公司、人才、决策、AI及其未来。 讨论集群的重要性、大多数公司死于“自伤”、规模化公司和个人意味着什么。

00:02:13 - 00:05:24

早期投资的识别与产品市场契合度

Elad Gil的投资案例与理念: 投资Airbnb和Stripe时,公司规模很小(约8人);投资Coinbase时,已是十亿美元以上公司,但仍预见巨大上行空间。 投资首要看“产品市场契合度”(Product Market Fit, PMF),即市场对产品是否有强烈需求。 其次才看团队。Gil认为多数早期投资者顺序相反。 理由:见过优秀人才被糟糕市场击垮,也见过平庸团队在好市场中表现出色。判断产品市场契合度的方法: 区分业务类型(消费级、企业级等)。 消费级业务:看有机增长率和用户留存率(例如早期Facebook的疯狂使用指标)。 B2B产品:看增长和采用率,或NDR(净收入留存率)等指标。 投资于产品尚未面市时:深入分析市场需求的真实性(例如投资Rippling和Notion的前提是相信很多人需要这类产品)。特例:Notion的投资 主要基于对CEO Ivan的印象:其个人着装、发型、衣物色系、App及PPT的色调高度统一,展现出一种罕见的审美一致性。 这种审美上的纯粹和一致性,Gil只在Jack Dorsey(Square、Twitter创始人)身上见过,认为这反映了独特的看待世界、产品和用户的方式。

00:05:24 - 00:11:18

识别杰出团队、人才集群现象及远程工作的影响

识别杰出技术团队的框架(以苹果为例): **乔布斯式人物:**设定愿景和方向,同时是出色的销售(招聘、融资、首批客户、供应链谈判)。 **沃兹尼亚克式人物:**能以独特且优秀的方式构建产品。 **库克式人物:**在公司起步后,能有效扩大公司规模(类比Facebook的Sheryl Sandberg)。人才集群现象(以旧金山/硅谷为例): 历史上几乎所有重大运动(文学、艺术、金融、科技)都始于特定城市中一群年轻人的聚集、合作。 例子:伦敦早期20世纪文学圈(弗吉尼亚·伍尔夫、凯恩斯等)、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佛罗伦萨、巴黎19世纪末的印象派等。 硅谷的科技浪潮:从国防工业 -> 半导体(肖克利、仙童)-> 微处理器 -> 计算机 -> 软件,人才不断自我延续。 各行各业都有集群:酒庄、能源、金融(纽约、香港、伦敦)、电影(好莱坞、宝莱坞、拉各斯)。 硅谷内部也有小圈子:AI研究者、AI创始人、SaaS从业者等,人才会自我聚集并互相帮助(Patrick Collison 18岁到硅谷即遇到后来的行业巨头)。远程工作对创新的影响: 普遍不利于创新,除非是真正的在线协作环境。 科技行业并非唯一适合远程的行业,电影、金融等理论上也可远程,但核心集群依然重要。 集群的重要性:人才聚集、互助、思想交流、新方法传播(分销、AI技术)、资金集中、有经验的管理者、专业服务(律师、会计师)。欧洲创业公司常抱怨缺乏有规模化经验的高管。

00:14:16 - 00:19:36

Y Combinator (YC) 的作用与AI人才浪潮

Y Combinator (YC) 的价值: 初期帮助“圈外”有才华的人(如早期Reddit创始人、Airbnb创始人部分来自非核心网络)融入硅谷网络并助其成功。 至今依然重要:品牌和长久性;现任负责人Garry回归初心。 两大作用:1. 帮助创业者(特别是SaaS公司)快速对接资源(同学员互为早期客户)。 2. 塑造思维模式:强调快速交付产品、寻找客户,形成积极的同伴压力。 YC将有抱负但可能在原环境中格格不入的人聚集起来,使雄心和快速行动成为常态。创始人类型的转变: 早期创始人多为叛逆、不适应传统工作的人。 随着科技行业壮大和风险认知降低,创始人类型趋于多样化,不再那么“古怪”。 COVID期间(零利率环境,资金充裕):创始人平均质量有所下降,出现“表演型”创业者。AI人才浪潮(特指生成式AI): 约3-3.5年前,生成式AI公司创始人质量显著提升:目标驱动、聪明、技术扎实、有远大抱负。 与此前基于深度学习(RNN, CNN, GANs)的技术基础不同,本轮AI浪潮基于2017年谷歌的Transformer架构,实现了能力上的阶跃。 第一波人才:研究人员。 他们最先接触和使用新技术(如OpenAI内部使用、谷歌内部的Meena),预见了未来(类比90年代互联网浪潮中NCSA的Marc Andreessen等人)。 第二波人才:基础设施构建者。当前浪潮:应用开发者。 在核心技术之上构建应用程序的人。

00:19:37 - 00:21:59

AI的下一波浪潮与本质

AI的下一波浪潮: 将是“万物并行”的持续浪潮,仍有许多待建构。 更多应用层公司会出现。 基础模型公司(如OpenAI, Anthropic, Google核心技术, xAI)会减少,但会出现专用版本的基础模型(例如针对物理学、材料科学、生物学,目前生物学领域已在发生)。 创新将贯穿整个技术栈:基础设施(云服务等价物)、应用(B2B和消费级)。 下一波是B2B和消费级应用的混合。 再之后是非常大型企业的采纳。AI的本质与被低估的原因: AI被严重低估,因为大多数企业尚未涉足,而这正是经济的主要部分(80/20原则),蕴含着巨大的资金、变革、影响和就业机会。这一浪潮尚未真正到来。 人们误以为AI只是提高生产力的酷工具。 未来几年,AI将被视为销售“认知单元”:即购买一部分“人的时间”或“等效人力”来完成任务(如雇佣20个AI程序员写代码,或租用AI会计师)。 数字层面:从销售工具转向销售白领工作。 机器人层面:可能出现“机器人分钟”等单位,以人形或其他形态机器人完成工作,商业模式可能是购买或租赁。

00:21:59 - 00:28:44

对AI未来的担忧、AI解决问题的能力及生物学领域的挑战

对AI未来的担忧:短期担忧: 过度限制可能扼杀AI的巨大潜力。AI是推动全球健康、教育等领域进步的最大动力之一(例如,一对一辅导能显著提高学习成绩,AI可为全球儿童提供此服务)。 长期担忧: 涉及AI是否具有感知能力、是否成为新生命形式、是否存在物种竞争等问题。若无机器人,拔掉数据中心插头即可;若有机器人,则更复杂。AI解决问题的能力: AI已在多方面超越人类,例如围棋(AlphaGo启发的下法)、各类游戏(跳棋、象棋、围棋、扑克、外交游戏均已被AI攻克)。 在数学、生物学、健康、长寿等领域:AI已在生物学取得进展(如蛋白质折叠预测获诺贝尔奖)。AI在生物学等领域面临的挑战:数据质量问题: 蛋白质折叠有大量高质量晶体结构数据。但许多生物学研究(超过一半顶级期刊论文)无法复现,意味着数据集中一半是错误的(Amgen曾发现无法复制癌症研究成果)。 科学研究本身的问题: 欺诈(篡改图像等,AI可用于检测)、研究方法不严谨(忽略数据、对照组错误)、为追求热度仓促发表(如COVID期间的劣质论文)。除非有人重复实验并发表阴性结果(这很难发表),否则难以知道哪些不可复现。 核心挑战: 如何创建足够干净、高保真度的数据集来训练模型,进而清理其他数据。这需要大量工作。 数学和物理学领域:刚开始针对性训练模型,预计未来一年会有突破。

00:28:46 - 00:30:25

AI训练方式:基于数据 vs. 自我对弈 (Self-Play)

传统AI训练: 基于现有数据学习模式,解决未来问题。DeepMind训练围棋AI (AlphaGo): 采用“自我对弈” (self-play) 方式。只提供规则,不提供人类棋谱,AI通过与自己下棋来学习和创新。 条件: 需要有明确的规则和效用函数(utility function)来评估好坏(如游戏输赢)。 反馈: 系统根据结果(赢/输)获得正/负反馈,用于模型迭代。自我对弈的应用前景: 正越来越多地被应用于模型扩展。模型扩展的要素包括:持续的数据规模、训练集群(GPU投入)、推理模块(如OpenAI的o1, o3)、推理时优化、以及自我对弈。 编码领域是近期重点: 可以推送代码,看是否运行,捕获错误,有明确的输出目标和快速测试反馈。 关键: 获得反馈并据此训练系统和迭代的速度。

00:30:25 - 00:34:56

AI提示 (Prompt) 的运作、优质提示的要素及Elad Gil的AI使用案例

AI处理提示的机制: 许多AI代理 (agents) 会将复杂任务分解为一系列步骤,存储这些步骤,并在获得输出后返回执行后续步骤(即“链式调用”模型)。 简单问题(如写一首特定风格的打油诗):模型可单次调用完成。 复杂任务(如预订去墨西哥的航班):需要多步骤(搜索航班 -> 与网站交互获取数据 -> 分析信息 -> 匹配行程 -> 预订 -> 获取确认)。模型与代理的区别: 当前ChatGPT等模型主要是逻辑引擎和知识库的结合,用于理解和生成内容。 执行动作(如订票)则需要“代理”能力,即记住已执行和将要执行的步骤,并与外部系统交互。这类似于人脑的不同模块(视觉、语言、共情等)协同工作。未来AI系统可能也会发展出类似的模块化结构。Elad Gil使用AI的案例: 参加会议前,输入参会者名单,要求AI根据特定标准筛选应交流对象并抓取背景信息。 编码及相关任务。 处理正则表达式 (Regex) 等从特定数据中提取信息的任务。关于优质提示的建议: Elad Gil自认非专业提示工程师,但认为关键在于: 明确性: 清晰具体地表述需求。 加入检查机制: 要求AI复核某些点,以避免遗漏或错误(例如,生成表格后,要求AI检查特定两项是否为真)。这有助于清理潜在错误。 AI目前类似“聪明的实习生”,需要明确指令和检查。随着模型进步,会逐渐成长为初级员工、高级员工乃至管理者。

00:34:57 - 00:38:50

AI发展的瓶颈、现有企业与初创公司的机会

AI发展的瓶颈: 数据规模:何时数据不足以训练下一代模型?合成数据是否足够? 训练集群的经济性:能建多大的训练集群? 模型微调/后训练的效果:何时收益递减? 尽管存在这些问题,但每个环节的扩展曲线目前看仍然良好。 新的推理引擎(如OpenAI和Google的研究)刚推出,其扩展潜力巨大。预计未来会有2-3条曲线同时持续向上。技术浪潮中现有企业 (Incumbents) vs. 初创公司 (Startups) 的机会分配:互联网浪潮: 80%价值由初创公司创造(Google, Amazon, Meta等)。 移动浪潮: 80-90%价值由现有企业获取(移动搜索归Google,移动CRM归Salesforce等)。初创公司的机会在于利用手机的新特性(GPS -> Uber;摄像头 -> Instagram)。 加密货币浪潮: 约100%价值由初创公司创造(Coinbase, 各种代币)。 自动驾驶(早期AI浪潮): 西方市场的赢家似乎是特斯拉(已是汽车制造商)和Waymo (Google)——两者均为现有大公司。这表明数据规模至关重要。特斯拉通过大量真实驾驶数据和端到端深度学习改进FSD。Waymo也因此大幅改进。 引申问题:为何没有初创公司能有效与现有汽车公司合作?

00:38:50 - 00:43:12

AI基础模型市场的格局与未来

基础模型公司格局: 当前AI浪潮中,基础模型公司要么与大公司合作,要么由大公司驱动(OpenAI与微软,谷歌自研,亚马逊与Anthropic,Facebook的Llama,以及Elon Musk的xAI)。 原因:资本规模。 几年前Elad Gil就预测,由于模型训练成本从几千万美元指数级增长到数十亿乃至百亿美元,最终市场会是寡头垄断。 云服务商的驱动力: 云业务是主要金主。例如,Azure上季度收入中10-15%的增长来自AI销售,这为微软投资OpenAI提供了巨大财务激励。云服务商通过投资AI确保其云平台的使用。 寡头垄断结构早期就被云服务商通过巨额资本投入锁定。风险投资投数亿美元,云服务商投数百亿美元。初创公司的机会: 可以租用AWS、Azure、Google的算力,无需自建数据中心和大规模资本投入,从而在想法层面与大公司竞争。这使得基础设施不再是绝对壁垒。基础模型未来走向的两种可能:世界1:趋同。 随着扩展曲线达到渐近线(数据、算力等瓶颈),各模型能力将逐渐趋同。目前各大模型平台间的差距已在快速缩小。 世界2:强者愈强(Liftoff Scenario)。 如果某个模型在编码、数据标注等关键能力上遥遥领先,能更有效地帮助构建下一代模型,那么它将形成强大的正反馈循环,领先者会越来越快地迭代出更强的模型(如GPT-7辅助创建GPT-8,GPT-8更快辅助创建GPT-9等),从而甩开其他竞争者。关键在于AI自身在模型构建任务中的参与比例。

00:43:59 - 00:48:20

Facebook (Meta) 的Llama模型与开源AI的重要性

对Meta Llama模型的评价: 非常印象深刻,认为开源极其重要。开源的重要性:公平竞争与普惠: 为不同类型的技术使用者提供公平的竞争环境,使技术在全球范围内可用。 可定制性与文化适应性: 允许用户移除不想要的内容(如特定政治偏见、文化观点)。由少数人决定全球规范和价值观是一种“文化帝国主义”。开源模型使用户能根据本国/地区规范重新训练模型。Meta投入数十亿进行开源的投资回报率 (ROI) 思考: Elad Gil不确定Meta的具体考量,但从战略角度看,开源常被大公司用作重要工具。 历史案例: IBM是90年代Linux的最大资助者(对抗微软);苹果和谷歌是WebKit等开源浏览器的主要资助者。 加密货币的特例: 比特币等通过代币机制实现了自我资助。 开源AI的潜在资助者: Elad Gil几年前曾猜测可能是亚马逊(当时在AI竞赛中尚无明确立场)或NVIDIA。Meta因其资金、工程实力(FAIR)等在备选名单上,但并非首选。其他有潜力者包括腾讯、苹果、三星等,但尚不明确它们是否会采取行动。对AI领域主要参与者的展望: Elad Gil坦言AI市场变化太快,难以预测(“越学越不懂”)。 值得关注的公司: 谷歌、Meta、OpenAI/微软、Anthropic/AWS、xAI、Mistral。 市场未来走向(如是否会整合)仍是未知数。

00:48:20 - 00:51:42

AI监管与社会“安全主义”的思考

AI安全问题的三个层面(常被混淆):数字安全: 内容是否冒犯、是否存在仇恨言论等。现有关于网络仇恨言论、言论自由的规则已很多,Gil对此不太担心。 物理安全: AI被用于制造病毒、使火车脱轨等。Gil认为这些能力并非AI独有,目前技术已可实现,AI并非决定性因素。 存在性安全: AI产生自我意识并毁灭人类。 人们在讨论安全时常将这三者混为一谈,导致因对未来可能发生的极端情况的担忧而要求限制所有发展。对过度“安全主义” (Safetyism) 的批判: 认为社会在某些方面变得过度规避风险、以安全为中心,这在各方面都产生影响。 例子:儿童汽车安全座椅。 加州法律规定8岁以下儿童需使用,但多国、多时期数据显示,2岁以上儿童使用安全带已足够安全(Freakonomics播客曾讨论)。这意味着6年额外的“安全措施”并非基于数据。 原因: 可能是安全座椅公司利益驱动、家长追求绝对安全、立法者乐于立法。 这种现象普遍存在于社会各领域,包括医药、AI等。

00:51:42 - 00:55:29

社会过度保护、个人能动性缺失及公司常见的“自伤”行为

社会过度保护的负面影响: 例如,在学校周边大量设置交通协管员,即使是针对中学生,这可能让孩子无需自己注意交通安全,依赖协管员。 这会削弱孩子的自主性和责任感培养。 与10-15年前的“脆弱性”、“微冒犯”文化类似,当前趋势是剥夺独立性、能动性和冒险精神,可能对个体行为、风险认知及独立运作能力产生不良下游影响。公司常见的“自伤” (Self-Inflicted Wounds):极早期公司死因: 创始人内斗,团队崩溃。 资金耗尽(未能实现产品市场契合,即未能经济地构建出人们关心的产品)。 竞争因素相对次要,因为大公司通常需要5-6年才会注意到并试图打压初创公司(有时成功,有时只是限制了初创公司的上限,如Zoom和Slack受微软Teams竞争影响)。 其他类型的“自伤”:过度关注竞争对手而非客户: 导致失去差异化,或采取损害对手但不一定利己的行动,引发对手报复。 例子: 20年前医药分销行业三巨头激烈争夺市场份额,侵蚀了所有利润,导致行业状况不佳。后其中一家决定停止争抢份额,转而保护自身,其他公司效仿,行业利润率大幅提升。这说明在寡头市场,公司最终可能选择稳定均衡而非相互攻击。

00:55:30 - 00:59:32

CEO的自我成长与组织架构的匹配

CEO自我成长的关键点:团队建设与信任: 明确需要哪些人来完善团队,以及如何信任他们。富有创新精神的创始人CEO常倾向于重新发明轮子,但应避免在已有成熟解决方案的领域(如销售流程)这样做。关键在于何时不“挡自己的路”去重新发明。 招聘互补人才: 聘用在特定岗位上比自己更有效、且能与自己形成互补的人。CEO继任中的常见问题: 创始人CEO常提拔与其互补(如擅长运营的副手)的人作为继任者,而非寻找像自己一样能创新、推动产品和变革的人。这导致公司在创始人之后常出现衰退。 反例: 微软的萨提亚·纳德拉,具有创始人思维,勇于革新和进行高风险决策(如早期投资OpenAI的GPT-2),成功实现了智能化转型。CEO失败的 دیگر原因:过度听从传统智慧来构建团队: 大型组织的团队运作应围绕CEO的需求、其需要何种补充以及适合其的架构。如果换一个CEO,原架构可能就不再适用。 组织架构需反映CEO特质: 创始人CEO通常有其怪癖和执着点,组织架构应体现这一点,而非采用适用于任何人的通用团队结构。 例子: NVIDIA的黄仁勋据称有约40名直接下属,不常做一对一谈话,注重寻找能长期合作并推动事务的高效人才,然后深入参与不同领域。这种结构与萨提亚管理微软或拉里·埃里森管理甲骨文的方式截然不同。商业领导力书籍的局限性: 许多关于特定人物及其风格的领导力书籍,读者尝试模仿时可能因不符合自身特质而失败。 对于在传统大公司按部就班晋升的CEO,其组织结构可能具有相似性,可互换性较高。但对于像甲骨文、微软、谷歌这类由创始人特质驱动的公司,情况则大不相同。

00:59:34 - 01:02:35

“创始人模式”回归与工作场所文化的转变

过去十年工作场所的非生产性趋势: 各种形式的政治化、“把完整的自我带到工作中”(bring your whole self to work) 等理念盛行。 Elad Gil认为这并不理想,并举例在谷歌时有人万圣节穿着暴露服装上班,认为这不适合工作环境,尤其当有孩子在场时。 主张应带“职业的自我”(professional self) 到工作中:高效、能与不同人合作、不将所有个人习俗价值观带入职场。 这种文化不仅被鼓励,传统高管也采纳,可能损害了很多公司文化,使其偏离使命、客户和核心任务。“创始人模式”的回归信号: Brian Armstrong (Coinbase CEO) 是最早公开反对上述趋势的代表人物之一,随后Tobi Lütke (Shopify CEO) 也跟进。 他们强调工作场所应专注于特定使命(XY和Z),不接受这种文化的人可以选择离开。 Brian Armstrong因此受到猛烈抨击和抵制(cancel culture),这在当时公司内部也常发生,阻碍了真实对话。 Tobi Lütke的文章强调:公司有特定使命并专注于此;公司不是家庭,而是团队(家庭容忍缺点,团队追求表现和共同方向)。 这些事件标志着对“家庭式”、“包容一切个人特质”的工作场所文化的修正,强调专注工作、良好协作。

01:02:36 - 01:09:39

杰出CEO的共同模式与持续前进的动力

杰出CEO的共同特质基础: 都极其聪明、富有洞察力等。杰出CEO的几种原型:极度专注型: 全身心投入主营业务,不做过多其他投资或不必要的公关活动。例子:Uber的Travis Kalanick,早期是优秀的天使投资人,但在Uber期间停止了投资,专注于公司发展,直到离开公司才出售二级市场股票。 博学多才/兴趣广泛型: 同样聪明和有驱动力,但兴趣广泛并在经营公司的同时通过不同方式表达这些兴趣。通常在公司稳定后拓展其他领域。例子:Elon Musk(多领域),Patrick Collison(Stripe之外运营生物学研究所ARC),Brian Armstrong(Coinbase之外运营长寿公司)。这相对于以前是较新的发展,部分原因是激进投资者的制约减少以及个人影响力展现方式的改变。 这类CEO通常在早期(如20岁)就展现出广泛且深入的兴趣,驱动力混合了影响力和对事物本身的“趣味性”。 意外成功型: 有时是产品市场契合度极佳,然后个人随公司成长而成长。这类公司可能有强大的网络效应或早期迅猛增长。这类CEO虽然聪明,但可能不具备前两类那种强烈的内在驱动力或远大抱负,成功带有一定偶然性。持续前进的动力来源(Utility Curve / 效用曲线): 个体追求不同:地位、金钱、权力、影响力、趣味性等。 金钱驱动的局限性: 仅为金钱驱动的成功人士,在获得金钱后往往感到痛苦和迷茫,因为金钱本身无法带来持续的满足感。 意义与目标: 能持续做出有意义事情的人,通常早期就有更广泛的意义或目标驱动。 Naval Ravikant的框架: 年轻时:多为“雇佣兵”(mercenary),渴望成功、生存。 中年/事业中期:若非零和博弈者,则更像“传教士”(missionary),有更广泛目标。 晚年:成为“艺术家”(artist),为热爱而做事。 Elad Gil观察到,能长期做出有趣且重大事情的人,符合后一类描述:早期有生存需求,之后转为使命驱动,最终为热爱而工作,这些人往往更快乐。

01:09:41 - 01:15:26

成功与影响力的区别,以及信息流的重要性

成功 vs. 影响力 (Relevance):成功: 定义多样(如百万Instagram粉丝、巨额财富、幸福家庭等)。社会普遍认可的是巨大的财务成果。 影响力/重要性: 指能影响对世界重要的事情,并因此被人们寻求帮助或关注。 许多成功人士并不再具有影响力(例如,亿万富翁中,有多少人因其正在做有趣或重要的事情而被关注?)。长期保持影响力的人的特点: 例子:Sam Altman (YC, OpenAI), Patrick Collison (Stripe, Arc), Marc Andreessen (浏览器发明者, Netscape, a16z), Elon Musk (Zip2, PayPal, Tesla, SpaceX), Peter Thiel (PayPal, Palantir, Facebook, Thiel Fellows, 政治影响)。 共同点:博学多闻 (Polymathic): 兴趣广泛。 多元驱动: 不仅仅是金钱,还包括趣味性、影响力、权力等(不同人侧重不同)。 早期成功: 早期成功为后续发展提供了平台(资金、人脉、信息流)。查理·芒格低估激励的力量,Elad Gil则强调复利的力量,这不仅体现在投资,也体现在个人事业和影响力上。信息流的重要性(与“集群”概念呼应): 处在信息流中,能接触到最有趣的人和思想,并进行整合。 信息类型:公开但未被充分认识的信息: 如GPT-3刚发布时,其潜力未被广泛认识。 早期接触的洞察: 通过一对一交流或观察(如Peter Thiel十年前的许多预测后来成真)。 信息优势的来源:发现信息: 你找到了别人没找到的公开信息。 权重不同: 你对信息重要性的判断与他人不同。 独特渠道: 你拥有他人没有的信息渠道。 独特整合能力: 如物理学家费曼那样,能以他人难以理解的方式进行直觉性飞跃,综合信息并得出正确结论。 身处“集群”有助于获取和解读这些信息。

01:15:27 - 01:18:00

构建更好的“集群”与改善信息流的方法

“集群”的形成: 具有共同特质、高潜力的人们,在特定地理区域内似乎会自我吸引、聚集,并相互学习(历史上反复出现此现象)。 与某些人交谈能短时间获得大量信息,而与另一些人则不然。能做大事的人往往会聚集到这类能相互启发的人群中。互联网对“集群”的影响: 创造了在线集群。例如,IOI(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或编程竞赛的金牌得主社群,使得来自全球各地、原本无法连接的人们得以相识(Cognition CEO Scott Wu即是一例,通过竞赛认识了硅谷许多创始人)。 互联网使人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容易找到志同道合的人。改善个人信息流和发展轨迹的建议:关键行动: 如果想在特定领域达到顶尖水平,就应该搬到该领域的“集群”所在地(如电影去好莱坞,科技去硅谷)。 避免“困难模式”: 虽然理论上可以在任何地方做任何事并取得成功,但这非常罕见,且会增加难度。

01:18:02 - 01:22:33

公司远程工作、文化及大科技公司的自满情绪

远程工作对公司的影响:初创/创新型公司: 远程工作通常不利于成功,会增加难度。 特例: GitLab,很早就完全远程,并为此建立了大量流程和独特文化(如CEO会将Zoom会议链接随意发到大群,让员工加入讨论敏感话题),非常成功。但这种极致的流程化和文化创新在其他公司中罕见。 最好的早期公司几乎100%是面对面办公(加密货币领域可能有些例外)。 成熟期公司: 不可避免会有远程员工(如销售团队)。过去也会为优秀人才破例远程。 当前争议: 远程团队比例、每周到岗天数。强制非远程政策,可能也是在筛选更在乎公司而非其他事务的员工。CEO需权衡这是否影响全球人才招聘。远程工作的论点: 员工更灵活;可招聘到无法本地招聘的世界级人才(Elad Gil对此持保留态度)。大科技公司的自满与效率问题: 即使在远程办公前,一些大科技公司也存在工作不饱和现象(如上午11点到岗,午饭后2点离开)。 Elad Gil有时将大科技公司比作“针对名校毕业生的UBI(全民基本收入)实验”,即付钱给一些人做很少的事。 这种自满可能正在改变,因为新的竞争(如AI竞赛)迫使行业重新变得“健康”和高效。 Elon Musk对Twitter裁员80%的例子表明,许多大科技公司可能也存在类似的大幅裁员空间。

01:22:34 - 01:26:01

“20人法则”与人才的“血统论”

“集群效应”的极致体现: 不仅是地理集群(如AI产业集中在硅谷某几个街区),还有人才集群。 几乎每个领域,驱动进步的核心人物可能只有几十人,最多几百人(如癌症研究领域的核心实验室)。人才的“血统” (Lineage): 不仅核心人物数量少,这些人物的来源(师承、毕业院校)也高度集中。 创业公司创始人来源: Stanford远超其他,其次是MIT和Harvard。再往下是一批有少量成功的学校(Berkeley, Duke等),然后是其他所有学校。 这种“血统”现象在宗教运动、瑜伽流派等领域也存在,传承非常重要。核心小圈子: 在任何领域,都有一小撮人驱动着该领域的发展。这些人最终大多会以不同形式相遇(朋友、对手或两者皆是)。 Elad Gil开玩笑说,因为在10-20年间反复遇到同一批做大事的人,感觉像活在模拟世界中。人才是否被低估: 取决于“伟大”的定义和领域的经济价值。世界最好的风筝放飞者可能经济价值不高。 关键问题是:每个人相对于组织或领域的重要性如何?他们是否得到了相应的认可或回报?如果不是,为什么?

01:26:02 - 01:29:37

更多关于初创公司投资的洞见

与“集群”相关的持续发现:地理集中度极高: 全球市值10亿美元以上的私营科技公司,约一半在美国,其中又约一半在湾区(即全球25%财富创造于一个城市)。加上纽约和洛杉矶(主要贡献来自SpaceX和Anduril),则占全球约40%。 AI领域更为集中: 80-90%的市值在湾区,是“超级集群”。 不同细分领域集群地不同:金融科技在纽约和湾区之间分配;太空与国防早期主要在南加州。 因此,对风险投资公司建立全球分支的做法表示不解,除非有特定战略考量。反直觉或挑战既有观念的发现:“平等联合创始人”迷思: 硅谷常说应有联合创始人或平等联合创始人,但历史上最大的成功案例(如亚马逊的杰夫·贝索斯是唯一创始人,微软的创始人不平等且另一位后离开)多为单一创始人或权力极不平等的创始人。真正的平等案例不多。坚持平等可能带来负面影响。 创始人背景调查的解读: 正面的背景调查是积极信号。 负面的背景调查(除非涉及道德或严重问题)通常是中性信号。 原因一:产品市场契合度比创始人能力更重要。即使创始人能力一般,选对方向也能成功。 原因二:情境依赖性。在某一环境中懒散平庸的人,在需要承担全部责任并驱动一切时,可能表现得更好。 例子: Elad Gil在Twitter的一位同事,平时表现平平,几年后却成功经营了一家初创公司。该同事解释说,当“屁股着火”(感到压力和责任)时,他才会努力工作。 不过,Gil认为真正的巨型成功原型,是那些无法容忍平庸、始终保持高度驱动力的人。

01:29:37 - 01:36:48

投资Anduril的逻辑及国防工业的未来

投资Anduril的背景与标准:时机: Google刚停止Maven项目,国防科技在硅谷变得不受欢迎,许多人认为从伦理上不应支持国防工业。Elad Gil认为这很荒谬,保卫西方价值观需要国防科技。大公司不愿做,正是初创公司的机会。 构建下一代国防科技公司的要素:技术上的“Why Now”: 什么技术变革是现有巨头无法简单嫁接的?对Anduril而言,初期是机器视觉和无人机。 足够宽的产品组合以成为“主承包商”(Prime): Anduril从第一天起就这么做了。 与国防部快速建立联系/缩短销售周期的能力。充足的融资以应对漫长的项目周期: Anduril在约3.5年内获得了首个“记录在案项目”(Program of Record),速度惊人(据称是朝鲜战争以来最快)。 商业模式的转变: 传统国防工业是“成本加成”(Cost-Plus)模式:成本(人工、部件)之上加5-12%利润。这激励了承包商拖延时间和抬高成本(如100美元的螺丝钉)。 Anduril致力于创建更传统的硬件利润模式:例如,洛克希德·马丁卖100万美元无人机,成本加成5%,赚5万美元。Anduril卖1万美元但能力相当的无人机,若有50%硬件利润,也赚5万美元,但政府能买10架。这样政府获得10倍硬件能力,Anduril获得10倍利润,实现双赢。国防工业“成本加成”模式的成因及弊端: 初期可能被视为公平,因成本透明。 但已不适用,且过去30年国防工业大规模整合,导致竞争减少,增长多来自并购,形成寡头垄断。国防工业的未来变革:趋势: 不可避免地转向高度分布式的、基于无人机的系统,成为各军种的主要组成部分。 原因: 不仅更快、更便宜,而且无人系统能承受人类操作员无法承受的G力。 AI飞行员: 欧美已有多个关于自主飞行、自主无人机和空中自主能力的合同在推进。 人类决策环节: 目前普遍坚持在涉及致命性决策时保留人类操作员触发,以避免AI自主系统犯错。 非对称威胁: 并非所有国家都会遵守上述规则,需要考虑如何应对和报复。 战争形态变化: 现代战争的血腥程度远低于百年前(例如,若百年前胡塞武装持续攻击商船,反应会截然不同)。现代处理冲突的方式已大为不同。寻找软件/网络领域的“Anduril”: Elad Gil一直在寻找,尚未发现直接对标的公司,但认为这类公司正在出现(如利用AI处理网络钓鱼等威胁的AI安全公司,Material Security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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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ad Gil对“成功”的定义及播客结束

Elad Gil对成功的理解: 借鉴东方哲学/宗教的理念,成功如同生命中不断扩展的同心圆,随时间变化:早期关注自我和学业 -> 加入工作 -> 家庭和社区 -> 社会。最终可能像印度苦行僧那样去森林冥想。 不同人对这些圆的侧重不同。 Elad Gil目前正经历一个转变:从主要关注工作和家庭,日益思考如何在社会层面做出积极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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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于2025.6.15 首发于头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