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特朗普与巴基斯坦陆军参谋长阿西姆·穆尼尔。图源:《印刷报》
路透社、《印刷报》6月18日、19日报道,美总统特朗普6月18日在白宫会见巴基斯坦陆军参谋长阿西姆·穆尼尔(Asim Munir),分析认为这是强化美巴关系的重要进展。美国务卿鲁比奥(Marco Rubio)、美中东问题特使史蒂夫·维特科夫(Steve Witkoff)、巴国家安全顾问及三军情报局局长阿西姆·马利克(Asim Malik)与会。据悉,特朗普与穆尼尔会面绕过国家间的常规沟通机制,在加密货币相关游说网络与“非正式外交渠道”的推动下实现,可能预示新兴科技领域合作或成为美巴间的全新接触路径。美巴关系方面,特朗普高度认可巴在反恐领域的贡献,同意与巴在反恐、经济、加密货币、新兴技术等领域加强合作。特朗普称愿在“战略趋同与共同利益”的基础上,与巴方建立长期互利的贸易伙伴关系。伊以问题方面,双方均强调解决冲突的必要性,穆尼尔特别强调若伊朗局势失控,可能激化巴伊边境的分离主义与恐怖主义势力,严重影响地区安全。值得注意的是,莫迪6月17日与特朗普通电话时坚决否认任何第三方调停印巴冲突,并婉拒特朗普“从加拿大返回途中顺访美国”的邀请,但特朗普在与穆尼尔会面后再次肯定自身在调停印巴冲突中发挥作用。分析指出,在印长期倚重莫迪与特朗普私人关系的背景下,此次美巴会晤对印而言是一次重大挫折,未来若特朗普继续公开声称在印巴停火中发挥主导作用,并在克什米尔问题上提议调停,将动摇印美合作的信任基础。对印而言,核心挑战在于如何在美巴接近的背景下稳住印美战略伙伴关系。
NEWS
图源:ICEA
非盈利组织“未来犯罪研究基金会 (FCRF)”的媒体平台“The 420”网站6月14日报道,中国智能手机和消费电子企业正将印打造为面向中东、非洲、美国的出口枢纽。自2020年加勒万河谷冲突以来,印政府持续加大对中企的审查力度,并要求其满足四大要求:实现本地化运营、与印本土企业合作、开展出口业务、任命印度人担任高级职位。目前,除最后一点外,在印中企在前三项要求上进展显著。例如,印企迪克森科技(Dixon Technologies)为联想(Lenovo)组装摩托罗拉(Motorola)手机,并将扩大50%的智能手机生产能力以满足美市场需求;迪克森为传音控股(Transsion Holdings)提供生产服务并出口至非洲市场;海信与Epack Durable联合设厂。分析指出,尽管大部分中国品牌并未直接获得印政府生产挂钩激励计划(PLI)补贴的资格,但其印度合作伙伴可通过申请并利用这些资金快速扩大产能。因此,PLI补贴、以中国为中心的供应链“存在地缘政治风险”、美潜在的关税威胁等因素。上述顾虑正推动中企在印构建“双源制造”(Dual-Source Manufacturing)(注:双源制造指企业在生产布局上同时依靠两个或多个独立的制造基地,以降低风险、优化成本)。行业观察人士指出,当前印市场存在三大发展趋势:一是寻求供应链多元化,以降低可能的中国关税和航运不稳定风险。二是试图通过出口重建印品牌可信度。向美等成熟市场出口“印度制造”产品,有助缓解此前因印税务调查、数据安全风波导致的信任危机。三是推动产业链的纵深整合。在出口规模稳定后,印企将从简单的整机组装环节转向印刷电路板(PCB)、摄像头模组等高附加值组件的集成环节,以符合印“构建完整电子产业生态”的目标。对印而言,其当前挑战在于推动在印中企任命印度高管,以及弥补半导体和高精密组件等供应链短板。
NEWS
印方沿山脊线设置哨所与碉堡封锁线,居高临下俯瞰我方的一举一动。图源:“梦回糊涂”微信公众号
综合《印度教徒报》、“梦回糊涂”微信公众号近期报道,印度在中印争议区域持续推进“边境旅游业”建设,意在实现“软主权宣示”。据悉,喜马偕尔邦6月10日宣布向印游客开放印占什布奇山口(Shipki La)、印占巨哇村等边境地旅游,以此举宣示地区主权。什步奇山口位于中印边界中段,是历史上印藏传统贸易通道,交易货品涵盖西藏的羊毛、肉类制品、宗教用品、绿松石、黄金等,以及印度的谷物和生活用品。1958年什步奇山口被印侵占,1962 年中印边境冲突导致边贸活动首次中断,后又因2017年洞朗对峙及2020年的疫情中止,至今尚未恢复。当前,印方边商希望重启边贸,对印度而言,重新开放什步奇山口具有多重意义:第一,重振边境旅游业,缩短从德里到玛旁雍错的朝圣路线;第二,促进当地就业;第三,推进区域基础设施建设;第四,实现边境邦主导的“软主权宣示”。对中国而言,印方在该地区沿山脊线设置哨所与碉堡的行为,将可能压缩中方防御纵深。另外,印方通过开展“民用建设”与“边境旅游”的方式以非军事化手段制衡我国边境建设成果。
NEWS
刘建超会见斯“人民解放阵线”高级干部考察团。图源:中联部网站
斯《卫报》《镜报》6月18日报道,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部长刘建超6月17日在北京会见由总书记席尔瓦(Tilvin Silva)率领的斯里兰卡“人民解放阵线”(JVP)高级干部考察团,并与席尔瓦共同主持两党政治对话。刘建超表示,中国共产党同人民解放阵线信仰相近、理念相通,愿推进各层级交往,开展机制化政治对话,深化思想交流,相互借鉴治国理政经验,促进各自执政能力提升。据斯方声明,中方明确承诺“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两党关系”并称向斯提供全方位发展援助。值得注意的是,此举正值JVP内部重新讨论2022年斯破产时中方提出的关键方案——中国通过亲华央行行长卡布拉尔(Ajith Nivard Cabraal)向马欣达·拉贾帕克萨(Mahinda Rajapaksa)总理提供40亿美元贷款替代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援助。卡布拉尔安排中斯总理视频会议促成拉贾帕克萨同意,但遭时任总统戈塔巴雅(Gotabaya Rajapaksa)顾问团否决。斯媒称,当前中方重启该提案附加允许科考船在斯水域作业条件,而JVP内部亲华派(如席尔瓦、拉特纳亚克<Bimal Ratnayake>)与亲西方派(斯总统迪萨亚纳克等)激烈博弈。前者警告延续IMF计划将瓦解选民基础并强调意识形态亲华,后者主张维持现行方案。值得关注的是,迪萨亚纳克政府在少数族裔政策、司法任命、市政管控等领域已显现“拉贾帕克萨式”特征,外界研判斯政府可能效仿拉贾帕克萨时代最终倒向中国,或以“东转”为筹码与IMF谋求更优条件。
NEWS
印可再生能源容量构成(2024年10月数据)。图源:PIB
印《经济时报》6月19日报道,印总计890亿美元的规划清洁工业项目正面临融资瓶颈,过去半年内仅有1个项目成功达成“最终投资决策”(FID,即从“有意愿”走向“真正投入资金”的关键门槛)。独立非营利组织“使命必达伙伴关系”(Mission Possible Partnership,MPP)题为《清洁产业:变革性趋势》(Clean Industry: Transformational Trends)的报告指出,印共规划41个涵盖绿色氨、制氢、可持续航空燃料的清洁工业项目,但项目实际落地面临挑战。当前,印已获130亿美元的承诺投资,远低于中国的610亿美元、美国的540亿美元。MPP首席执行官德拉萨勒(Faustine Delasalle)表示,清洁商品市场在合理价格点上的发展滞后(编者注:意即绿色商品市场价格尚未形成合理体系,产品成本过高、商业模式不清晰,项目商业可行性不足)、融资成本偏高是阻碍印清洁能源投资的主要瓶颈。为克服该瓶颈,开发性金融机构、私人资本需共同介入,推动从“项目设想”走向“实际投资”。报告还指出,全球约有1.6万亿美元($1.6 trillion)已宣布但未获融资的清洁能源项目,69个国家的826个商业规模清洁产业项目中,有692个仍在等待资金,每年仅不到15个项目达成最终投资决策,这阻碍了清洁产业气候、经济和社会效益的实现。
NEWS
6月19日,第九届中国-南亚博览会南亚馆一角。图片来源:第九届中国-南亚博览会执委会
孟加拉国《商业标准报》6月19日报道,第九届中国-南亚博览会6月19日-24日在云南昆明举办。本届博览会由中国商务部和云南省政府联合主办,以“团结协作、共同发展”为主题,斯里兰卡担任主题国,泰国为特邀合作伙伴国,共设16个主题展馆,包括两个南亚产品专属展馆及近800个展位,近70%展位专注于制造业、绿色能源、咖啡产业、中医药等专业领域,印度、巴基斯坦参展规模最大,各占140个展位。博览会期间计划举办论坛、采购对接会等近40场经贸活动,参展企业达2510家,较上届增加321家。值得注意的是,中国与南亚地区国家2024年的贸易额达到约2000亿美元,过去十年翻番,年均增长率约6.3%。中国已连续多年成为巴、孟等多国最大贸易伙伴。值得注意的是,约90家孟企参与此次博览会,数量是2024年的两倍。孟代理外交秘书西迪克(Ruhul Alam Siddique)会上呼吁成立中国与南亚合作参与的应对气候变化专门平台,该倡议得到马尔代夫响应。
NEWS
2025-2050年中印GDP增长预测。图源:《外交事务》
《外交事务》6月17日发表题为《印度的大国妄想》的评论文章认为,美助力印度崛起基于遏制中国、维护“自由国际秩序”的地缘政治需求,但印经济与军事实力结构性短板、多极化自主战略叠加国内非自由化转向,或导致美印合作降级为功利性质的肤浅合谋。印当前寻求美持续支持、同时推动多极化限制美权力的“两面下注”策略可能招致美提高合作要价、压缩战略腾挪空间,并非明智之举。文章作者阿什利·泰利斯(Ashley J. Tellis)系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塔塔战略事务主席、高级研究员,曾任小布什政府副国务卿高级顾问。
自冷战结束以来,印美在反恐、应对中国崛起、维护自由国际秩序等议题上的共同利益突出。美战略界普遍认为“更强大的印度将成就更强大的美国”。除了移民、投资等民间纽带强化,美历届政府推出的“惠印”政策深化了美印外交、技术、军事合作:小布什政府突破核不扩散争议,签署民用核能协议;奥巴马政府启动国防工业合作,提升印军事实力;特朗普第一任期内与印共享敏感情报,开放仅限盟友的先进技术;拜登政府向印转让战斗机发动机技术。这一系列举措旨在兑现了“助印成为21世纪世界主要大国”的承诺。
然而,美印在战略目标上存在难以掩盖的分歧。印拒绝美单极霸权,将多极化视为“全球和平和自身崛起的关键”,追求战略自主、独立大国地位,拒绝正式联盟,保留与中国、伊朗、俄罗斯合作,尝试“去美元化”贸易,并且在气候、贸易、全球治理等国际议题上常与美国对立,支持“全球南方”。这种多极国际秩序愿景并不现实,极大程度上受制于印自身实力不足、外交战略逻辑困境、民主内忧等因素。
印自身实力局限方面,印1991年改革后虽实现年均约6.5%增长,但远未达到中国改革开放后“年均增长率接近9%且15次达到两位数”的发展成就。中国1980年的经济规模与印大致相当,如今却五倍于印。相较之下,印制造业薄弱、保护主义、研发投入不足等问题长期存在。按照目前趋势,印经济在21世纪中叶之前不可能赶上中国,甚至永远无法赶上。此外,中国的军事影响力也远超印度,国防力量现代化助力其扩大政治影响力,更加深入地融入了“印太地区”。因此,印无法独立遏制中国,必须依赖美帮助。
外交战略逻辑困境方面,印对多极世界的追求促使其寻求与个别国家、国家集团建立折衷伙伴关系,其中不乏一些有明显反美议程的国家。然而,如果当前经济趋势继续下去,多极化的前景渺茫,中美到本世纪中叶将独树一帜,使世界进入两极格局。在这种背景下,印继续留在金砖国家、上海合作组织等非西方论坛会使美“感到沮丧”,而中国在这些组织中比印更具影响力。到目前为止,印之所以能保持表面平衡,是因为美历届政府都刻意忽视了这些暧昧行为,但一个更具偏见、民族主义特质的美政府(例如特朗普第二任期)将倾向于惩罚印“左右逢源”,美或要求印为合作付出更高代价,从而限制美印合作。事实上,多极化可能使印处境比在美国单极、中美两极情形下更加糟糕。
民主内忧方面,印尽管经济上较冷战时期更成功,却明显受到非自由主义、威权主义的“玷污”,长期世俗政治传统被印度教民族主义所掩盖。莫迪政府蓄意侵蚀与归属感相关的基本规范,将曾经中立的国家机器武器化,效仿英迪拉·甘地(Indira Gandhi)“紧急状态”时期的做法,授权税务机关等其他法律工具恐吓反对党、公民社会、监管机构、反对党执政邦。然而,非自由主义可能进一步削弱印实力基础,加剧地区与语言分裂、武装叛乱与内部安全负担,为外部势力在印境内制造混乱创造机会,而这将消耗印政府动员民众建设国家的努力,消耗海外投射所需资源。此外,莫迪政府反穆意识形态将恶化印与巴基斯坦、孟加拉国关系,届时国际社会也将失去关键的“自由民主榜样”,削弱“面临危机的自由国际秩序”,这一趋势也将与美国内的非自由化叠加共振,致使印美关系关系流于功利主义,降级为“有限对华遏制”工具,丧失共同维护国际秩序的深层价值观纽带。